这是胖胖生的一撮头发他在牢里待了几日,某一日忽然摸见袖中一只小竹哨。

    那时傅询还在西北边带兵,有一次回来述职,临走前不知道为什么,给了他这东西。

    他用竹哨把那只叫燕支的苍鹰喊来,扯下一块衣摆,咬破手指,给傅询写了个字——求。

    他实在是没法子了,才向从前与他针锋相对的人求救。

    苍鹰飞进乌鸦群里。

    可他没等来傅询,反倒等来一群老太监。

    “过了年也才十七呢,嫩得很,嫩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素闻韩家二公子聪明伶俐,入了宫伺候贵人,那才是你的好福气。”

    “模样是真好,我想收干儿子,都别跟我抢啊。”

    韩悯嗓子沙哑,道:“朝臣抄家,子孙入掖幽庭,不是做……”

    太监。

    老太监一提他的衣领,把他从地上拽起来:“你倒想得美,圣上要你做什么,你便做什么,由得你挑挑拣拣的。”

    宫里的太监,往往是小的时候就进宫的。

    行刑之前,要先在暗室里关上几天几夜。

    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,再让他一次吃个饱,只给吃的,不给喝的。

    等事了了,再把人送回暗室里去,混混沌沌地养几个月的伤。

    等伤养好,就能伺候人了。

    韩悯被挪了个地方,关进一间暗室里。

    唯一能和他说说话的系统,前几日回控制中心检修了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待在暗室里,也不知道时辰,只是每日有人从窗子里递饭食进来。

    韩悯一口也吃不下,躲在角落里,一开始还想想该怎么办,后来就什么都不想了,就是靠在墙边。

    被恭王踩断的右手没有换药,也不知道骨头是不是错位了,还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太黑了,不见光,没人与他说话。

    身上心里,都疼得厉害。